成,只差最后的软装收尾。为了庆祝,白霍带孟娴去了一家歌剧院。那家歌剧院叫小西楼,18、19世纪就留存于世了,是个颇有些历史的、漂亮的老房子。小西楼是当时房子的主人取的,流传至今,据说没什么特别的含义,只是因为地理位置在城西,就随口取了。孟娴听了以后,就笑着和白霍逗趣儿:“这个房子的名字好敷衍,因为在城西,就叫小西楼吗。那要这样的话,咱们的家在城南,就应该叫小南楼吗?”她顿了一下,思索两秒,恍然笑了:“好像还挺好听,不然就叫小南楼吧,正好和小西楼对称了。”白霍笑意温沉,语气有种纵容的味道:“好啊,都听你的。”彼时的孟娴不过是说句玩笑话而已,但白霍好像就是有这项特异功能——所有她说过的话,他都能记得很清楚。那天他们看了一场歌剧院原创剧本的话剧,讲爱情的。白霍印象最深刻的是第四幕,台上穿着华丽的男主角字正腔圆地念着台词,质问女主角:“对你来说,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我,有存在的意义或价值吗?”女演员回道:“对我来说,你就像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样。”四周静悄悄的,孟娴轻轻扯了扯白霍的衣袖一下,在他下意识侧耳过去倾听时,她以手挡嘴,极轻声极轻声地、笑着复述了一遍女主角的台词:“对我来说,你就像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一样。”后半场,白霍一个字都没听过去。他满脑子,都是孟娴那句话。但后来发现孟娴只是突然小孩子心性发作,说那话逗他而已,说实话,他还挺无奈的。直到散了场,两个人坐上车,孟娴在白霍照常凑过去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,突然抓住了他的手。“白霍。”她温声叫他的名字。“嗯?”孟娴闭上眼,吻了白霍的耳垂一下——“刚才我说的话,都是真的哦。到现在为止,我生命中只出现了两个可以被称为礼物的人,一个是我妈妈,另一个就是你。”……白霍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,又慢慢地抬起来,还是刚才那个电话:“……算了,机票取消了吧。”他还没有获得和她见面的资格,冒冒然过去的话,她会不高兴的。既然答应了她,他就要做到。男人顿一顿,像终于想通了什么,他释然般地低笑一声:“……我让你办的那件事,明天就开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