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乱已定,盛京危机已解。
沉景初直取平王首级,当领头功。
赫连玄月问他要什么封赏,他只是淡然一笑,任凭赫连玄月做主。
只是他还是说了让赫连玄月登基后要给他下一道赐婚圣旨。
他没提叶家。
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,他们的身后事,他早在十几年前就处理好了,现在大仇得报,他们想必也可以瞑目了。
而平叛是首功,如果把叶家牵扯进来,那功劳就变得不纯粹,也难免会有人在此事上做文章,就不要再生事端了。
至于叶姓,姓氏于他并不重要,他已经做好了叶家后人该做的事,所以除非必要,他不会回归本名。
之前之所以有想法,是因为想要娶沉琳琅对她负责,但现在不需要这些他就能够娶她。
想到沉琳琅,他也不知是什么感觉。
反正他们就要成亲,这些可以慢慢想。
只是在他凯旋归来的第叁天,琳琅找到了他。
就在他的院子。
沉景初的院子,琳琅来的次数很少,少有的几次都是因为长生。
和他人一样,安静又带点肃穆,院中植被除了一棵沉凨种的杏树什么都没有,就连名字都没有。
据说之前有,只是后来沉景初让人拆了。
跟着沉景初的随从阿泰进了院子,再被引到沉景初的房中。
在沉家众人心中,这两人婚事都是定好的了,阿泰也是,没想到他家主母就是他们沉家小姐。
所以也没多想,直接带着人到了主子房间。
房门是开的,沉景初正在桌前坐着摆弄着什么东西。
走近一看,发现是一支青玉簪,小巧精致,他应不会是送与旁人的,她更加心虚了。
“大哥”
等阿泰走远,她才开口,只是这人怎么顺带把房门关上了,不过,青天白日的,也还正常。
沉景初看着眼前女子,淡淡开口:“是有何事吗?”
“是有一些事,我们要不去你书房谈?”
在他房间这种私密空间,她有些不自在。
“不必,太子已承诺不日给我们赐婚,待国丧之后,你我就会成亲,你不必不自在,总是要习惯的。”
他看出这小女人的不自在,但也没在意。
“大哥,现在既然平王叛乱已平,你我婚事,是不是可以不做数了?这本来也,本来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。”
琳琅说到不做数这几个字,就看见这人轻笑一声,她略显窘迫,但还是把话说完了。
看着这人的锐利目光,心里发虚,不禁又补充:“大哥也知道,我生过孩子身子又不能再生育,实在不是做妻子的上好人选,我,我可以给你找个貌美善良贤淑大方的好女子,并且你娶妻的花费我帮你出,以作补偿。”
这人虽然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冷,但没有打断她,等她说完,才慢慢回应。
“琳琅说笑了,婚事是不能有变的,如今我为了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声早就传开了,琳琅不应该为我负起责任?至于你说的关于孩子,我也早就承诺过许多,我说的话不会改变,你现在是打算不守诺言,失信与我,让我独自一人面对流言蜚语?”
“不是,我没这样想过,是,是我想岔了,今日是我失言,你就当没听过吧”
是她想得太简单,当日的困局是沉景初上战场破的,他早就和她绑在了一起。
他为她做得太多,她如今想反悔确实不应该。
琳琅想通之后,看向这个男人,这是她第一次看他这么久,俊朗面容上没有半分愤怒或是不耐,只有些许不解,不知为何,眼睛很是酸涩,眼泪掉落下来。
她转身,觉得丢脸。
“抱歉。”
沉景初重新走到她身前,用手抹去她的泪,“是我的错,没能让你放心把后半生交给我,你被人辜负过,所以才会在亲事上有所退却,所以不需要道歉。但请你相信,我沉景初,我叶沅祁永远不会辜负你,我的妻子,自会用一生去爱护,我没喜欢过女子,但我会用心去学,婚后我会用心慢慢学会爱你,姝儿很好,能娶到你是我之幸”
琳琅听到这些话眼泪掉的更凶了,她情愿这人骂她自私,而不是这样包容她。
这是第一个始终坚定地选择她,又包容她的男人,这样的男人,她确实不应该因从前遭遇的事就强行的推开他,这对他很不公平。
沉景初说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,琳琅很好,温柔又坚韧,所以为何他不能去爱她呢?
他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是想要负责,只是从她第一次拒绝他开始,他总是会想起她,也会想看到她,更会梦见她。
他不知这样是对是错,也分不清到底是出自什么样的感情去想她。
直到这次,他听见她要被迫嫁太子时的愤怒,想也不想就确定要娶她的果决,拼死上战场去博一个破局之路的勇气,还有现在听见她想反悔时